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療心卡初階課程中,有學員問「憤怒是不好的情緒,該如何避免?」

關於憤怒,想說的太多了,因此分為上、中、下,共三篇,與各位談談關於憤怒情緒。

 

電影《腦筋急轉彎中》,有五種情緒角色陪伴著主角萊莉─樂樂(Joy)、憂憂(Sadness)、怒怒(Anger)、厭厭(Disgust)和驚驚(Fear)。有看過這部電影的人,或許還記得,怒怒在劇中扮演著吃重的角色。在樂樂與憂憂不在大腦總部時,怒怒hold住總部。然而當怒怒長時間主控大腦總部時,腦子卻停止運轉,直到允許憂憂的出現,讓憤怒得以釋放,逐漸地恢復情緒角色間的平衡與合作。

 

🔔憤怒是不好的情緒嗎⁉

 

美國心理學家Paul Ekman,1972年提出六種人類共有的基本情緒:憤怒、厭惡、恐懼、快樂、悲傷與驚訝。如果憤怒不好、憤怒不具有功能,在演化中應該會逐漸消失,用進廢退,不是嗎?然而,憤怒情緒保留至今,肯定有它存在的必要與價值,如果我們能夠理解它、善用它,學習如何調節憤怒情緒,發揮它存在的意義,讓憤怒為我們所用,而非我們被它所控制。

 

🔔憤怒的功能

 

「憤怒讓身體凖備好動員其資源——它讓你知道你的處境很糟糕,讓你體內湧出很多能量,擺脫這種處境。」

 

當幼兒無法以言語表達時,在需求未被滿足時,以哭與生氣表達,讓照顧者知道並給予協助。成長過程,如果有陌生人侵門踏戶,憤怒讓我們得以警告他人、保護自己。

 

憤怒是種信號,提醒我們有危險、需求未被滿足、以及提醒我們處理一些令我們不愉快、不公平的事情,維護自己的權益。給我們動力表達不滿與情緒,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狀態,增進溝通的能力。

 

「憤怒很重要的一個意義就在於,它提示我們:我們的需求沒有被滿足,或者遭到了剝奪。」

 

🔔看見憤怒下的情緒與意圖

 

你聽過「扮豬吃老虎」,「披著羊皮賣狗肉」嗎?這兩句話都是指「表裡不一」的狀態。人們在情緒表達時也會出現外在與內在不一致的狀態呢。

 

第一種情形是當我們習得「憤怒是不好的情緒」時,則會壓抑自己的憤怒,失去反抗的能力,除了無法有效保護自己外,壓抑憤怒的代價包含:否定感受、造成免疫系統的下降與生理症狀。

 

第二種情況是以憤怒掩蓋內心的悲傷、不安與脆弱。心理學情感星座中,其中一組情緒組合為:「憤怒-悲傷-羞恥」,憤怒是反應於外的情感狀態,用以回應原始的悲傷或痛苦經驗。你或許曾經看過動物在失去寶寶時,以憤怒的反應禁止任何人靠近;也許此刻你的腦中浮出一位「愛生氣的朋友」的面容,然而如果你願意細想,怒火的背後可能是一段段不被允許表現出來的難過與失落。

 

第三種情況有如鱷魚的眼淚。據說,鱷魚在吞食獵物時會留下假惺惺的眼淚,使獵物被假象麻痹而失去警惕,在毫無防範的狀態下被鱷魚吞噬。這是屬於工具性的情緒狀態,以此達成目的或控制他人。憤怒也具有工具性的作用,以憤怒的方式嚇阻或使人就範。

 

你的憤怒,是屬於以上哪一種情況呢?

 

🔔讓憤怒成為「為我們所用」而非「為憤怒所用」的我們

 

憤怒,讓我們知道「保護自己」,也讓他人知道「別越線」,善用憤怒能讓彼此清楚互相的界線與進一步溝通;然而,當憤怒成為自動化歷程,悲傷時憤怒、失落時憤怒、想要控制別人時憤怒、不滿意時憤怒,則憤怒成為了控制我們的情緒,讓我們無法真實與其他情緒同在,無法有效地表達自我、與人溝通、解決問題。

 

「憤怒或悲傷的確可能較快達到使人屈服的目的,然而不用這些情緒也可以跟對方溝通協調。」

 

當憤怒成為因應外界刺激的自動化歷程,當事人就無法從憤怒情緒中獲益,反而跟著憤怒情緒走,如同阿德勒說「憤怒是使人疏離的情緒」,代價是破壞關係。

 

信賴憤怒但不依賴憤怒時,讓怒火成為有益的動力,而非氣急攻心、傷己傷人的情緒。

 

🔔如何與憤怒共處

停、看、聽」不只用在平交道上,也適用於憤怒情緒的因應。

 

停:意識到憤怒

當憤怒的按鈕按下,人們往往容易採取「進攻或逃跑」的行為,至於採取哪一樣,往往會依照當下自己的處境:我比對方強?對方比我強?勢均力敵?

 

在火冒三丈時,注意力會窄化,讓五官聚焦在「被侵犯」的資訊上,這樣的設計在原始動物身上,有助於攻擊與逃跑,增加活命機會,然而副作用是讓我們無法做出正確與客觀的判斷,甚至會依照過去的經驗而誤判當下情形,例如一日被蛇咬 十年怕草繩。

 

當人體啟動大腦情緒的管理者:杏仁核時,攻擊、焦慮、不安、憤怒會如排山倒海般,席捲當事人。為了紓解這些不適的生理與心理狀態,往往使人採取口不擇言、衝動行事的原始反應,既無助於情緒宣洩,反倒火上加油,讓情緒更為高漲。

 

練習方式:為自己設定一組停止詞彙與畫面,例如「停」的符號,搭配幾次深呼吸、離開現場或喝水。

 

看:看見內在、看看天空

 

透過「停」,為自己爭取與憤怒間的空間,有機會看見憤怒下的初級情緒,是悲傷嗎?是失落嗎?是感覺到不被尊重嗎?你的憤怒,單純來自於當前的情境,或是

勾起了過往的人、事、物,讓未被消化的情緒藉此機會有了出口?

 

練習方式:藉由看看天空,讓身體啟動副交感神經,讓身心獲得舒緩,在身心狀態放鬆下,問問自己「妳在生氣什麼呢?在難過什麼?在失落什麼呢?」

 

聽:聽聽自己的渴望與聽見溫柔的聲音

 

看見憤怒下的初級情緒,或許是不被理解的失落、不被尊重的難過、或者為了捍衛自己的領土而起的火,接著,請聆聽自己內心的渴望:希望被理解、希望被尊重、守護自己的領土等。聽見渴望,才有機會往渴望邁進。

 

有些人,自始至終都未有理解你的心意;有些人,打從心底不曾想尊重你;也有些人從未學習界線的設立。在這些狀況下,憤怒只會自燃,達不到捍衛自己與保衛領土的目的。當此路不通時,不如換個方向,朝可以滿足渴望的方向前進。在過程中,將注意力放在曾有的溫柔聲音,它可能是某位恩師、也可能是廣播裡的某一句話、又或是你曾送給自己的陪伴話語。

 

練習方式:問問自己「憤怒下,我渴望的是什麼?」試著回想,過往渴望曾被滿足的時刻,那個時刻下的人事時地物,以及當下你為自己做了什麼促使渴望發生的事呢?

 

「憤怒是不好的情緒,該如何避免?」學員問

 

承認憤怒的存在,聆聽憤怒帶來的訊息。

看見憤怒的到訪,並溫柔地與他同在、時間到了,送它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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