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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:https://goo.gl/images/sZvWYg

 

二二八,不只是國定連續假期,也是一段承載著專制時代下的無可奈何、威權體制下的憂傷恐懼。前總統馬英九說「面對歷史要就事論事,面對家屬要將心比心,最好的辦法是愛與包容,才能真正將二二八事件平反。」

在陪伴創傷者的經驗下,和解與愛才是真正能使逝者安詳、生者平靜,讓事件有其意義與價值

 

失落與悲傷的心理歷程

失落與悲傷歷程是每一位經歷重大事件下的(霸凌、家暴、性侵、天災人禍)受害者、倖存者與家屬們會經驗到情感歷程,包括:否認、憤怒、討價還價、放棄、接受。然而這段歷程並非人人都能走到最後一關。

 

二二八發生在禁言的時期,失去家人的痛與悲傷、對體制的憤怒無處可洩,轉換為壓抑、否認或遺忘,至少讓生者繼續活下去。情緒力量的反撲往往比你我想的都還要劇烈,當壓抑的布一旦掀開,痛、悲傷、憤怒、無助、失望,更多複雜的情緒就像潘朵拉的盒子,傾瀉而出,如果沒有好好的梳理與疏通,容易卡在下一個階段:憤怒、討價還價、或放棄的階段裡無法走出。

 

說的機會、被允許、被看到

二二八在民主的背景下有了說的機會,不只是事件本身應以不同角度、不同角色述說外,也需要鼓勵與事件相關的人允許與看見自己有的各種情緒:可能包含著不解、驚恐、憂傷、憤怒、恨、無助、自責等深層感受,以及這麼多年來的不容易與好不容易。說出來、被看到、被允許、被接納往往是當事人核心需要:「獲得平靜」得以被滿足的時刻。

 

以牙還牙、以眼還眼?

對於當事人而言,一再被提起的事件,具有殺傷力的往往不是事件本身,而是別人「出於好意地幫他做決定」,例如必須要採取以牙還牙的行動、必須要憤怒、必須要如何如何。這個社會對於受害者有了一套既定的腳本,若偏離了腳本,接連而來的是一系列的批判與指教,如「過於冷靜的母親、不孝順的孩子」。我們以為以牙還牙能撫慰逝者的靈魂、讓在世者得以解脫,但在實務現場上,幼時被性侵或家暴的案主在得知加害人死亡後,並沒有因此得到解脫,反而繼續困在其中。

 

和解與愛

我不曾要求過我的案主對於施暴者要如何,因為我也在原諒與不原諒、恨與不恨來來回回數百回,我知道這個歷程的難過與痛苦,自己與自己打架贏與輸都是自己。我也不覺得暴力與傷害應該得到原諒,學習原諒是意願而不是應該。事件裡的受苦者不需要去原諒對方,但最好能與「自己」和解:與在事件下已經做了當下最好選擇的自己和解、與事件下那個無能為力的自己和解、與充滿憤怒狼狽不堪的自己和解。當與自己和解時,愛也就悄悄地回來了,我很難說它是什麼,因為和解的路不好走,我正在走這一條路。

 

霸凌不會停止於另一次的霸凌

二二八事件至今七十二周年,轉型正義持續進行著,然而黨與黨、人與人間並不和平,意識形態的對立、情緒的操弄。政治與生活密不可分,對於在小房間裡聽著一個又一個故事的我來說,評論政治太困難,如果說政治是就事論事,那麼人非事,絕對不是「平反」了事就能撫平「人」心上的傷口。以眼還眼、以牙還牙的方式,如同受害者一旦有權有勢後成為了另一個霸凌者,無止盡的輪迴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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